Total Refusal個展「癱瘓攻擊」 遊戲狂熱分子以電玩NPC角色抵抗資本主義

展覽介紹

臺北數位藝術中心邀請曾經參與過2021臺北數位藝術節「無邊庇護所」的奧地利的藝術團隊–全面拒絕（Total Refusal）發表在台灣的首次個展「癱瘓攻擊」（Every Strike Hits Dead Center），展覽於12月9日開幕，展期至2024年1月28日。他們的作品《幾乎沒在工／運作》（Hardly Working）在展覽開幕當天台灣時間凌晨四點獲得歐洲電影獎–最佳短片獎，團隊成員難掩興奮之情跨國連線發表得獎感言：「For the world to live, capitalism needs to die.」想了解更多作品背後的精彩故事，歡迎於本週五12月15日下午2點蒞臨臺北數位藝術中心，參與Total Refusal在台唯一一場藝術家導覽與座談。

作品《幾乎沒在工／運作》

遊戲中的角色可以組織工會、可以罷工、可以調薪嗎？

如果可以，他們的薪水要用遊戲儲值卡支付嗎？

你是個玩家嗎？每天花多少小時在遊戲上呢？有的人玩遊戲為了打發時間、有的人為了成就感、有的人把電玩當成職業，而遊戲的世界也離我們的現實越來越近。「全面拒絕」的每位成員都熱愛電玩，他們把價值觀注入在作品中，讓遊戲世界裡的非玩家角色（NPCs, non-player characters）擔任影片的主角，並且從角色在遊戲程式設定不斷重複的每日工作和勞動當中，尋找電腦系統的缺陷。運用這樣的視覺語言象徵現實社會中的勞工，雖然是在巨大的產業鏈當中擔任一個小螺絲釘，不過也許能透過尋找系統的漏洞表達對資本主義的抵抗。這次展出四件作品，分別是《幾乎沒在工/運作》、《碧血救贖》、《勞力迴圈》、《施塔赫爾巴德夜店》。藝術家團隊剪輯電玩遊戲，如《碧血狂殺2》、《俠盜獵車手5》中的場景和綠葉角色，搭配幽默的敘事手法，呈現階級、勞工權益、資本主義體制下的工作樣態。

作品《碧血救贖》

若要對得起「民主」的美名，民主的實踐不該止步於投票亭

民主精神需要滲入日常，擴及工作領域

「全面拒絕」是一支主張偽馬克思主義的媒體游擊隊，聚集多位藝術家、研究者與電影創作者，成員包括蘇珊娜．弗洛克、阿德里安．海姆、約納．克萊因萊恩、羅賓．克倫格爾、萊昂哈德．穆爾納以及邁克爾．斯坦普夫。他們擅長將當代時興的電玩作品加以詮釋挪用，並撰寫專文探討遊戲與政治。藉由改造主流電玩的遊戲資源，以錄像、藝術干預、現場表演、講座與工作坊等形式，建構其特有的政治敘事。自2018年成立以來，「全面拒絕」的創作曾獲超過50項的獎項肯定與榮譽提名，包括盧卡諾影展的最佳導演獎、奧地利「對角線」電影獎的最佳紀錄短片、奧地利史泰利亞邦的當代視覺藝術獎，以及線上影音平台Vimeo員工特選獎。此外，他們曾在共計超過250個影展與藝術節中放映作品，如柏林國際影展、紐約MoMA現代藝術博物館的「紀錄片雙週影展」與德國的奧伯豪森國際短片電影節；亦曾在各類展演空間呈現，如第十七屆威尼斯建築雙年展（2021）、巴塞爾電子藝術中心與林茲電子藝術中心。

作品《施塔赫爾巴德夜店》

作品《勞力迴圈》

全面拒絕藝術家團體照

「癱瘓攻擊—全面拒絕個展」開幕與觀眾合照

《碧血救贖》

錄像，英語發音，中文字幕｜20分鐘｜2021年

在本作中，位於美國南部的聖丹尼斯市（Saint Denis）是按二十世紀初的紐奧良仿建，且正是電玩《碧血狂殺2》遊戲世界的首都。遊戲中的男男女女們在工廠裡賣命工作，到了晚上就坐在自家陋棚前的泥地；與此同時，身處地圖另一端，講究生活品味的有閒階級，卻在精心打理的花園內讀報、賞詩；介在兩者之間的中產階級或漫步大街、或前去看戲。上百個非玩家角色作為場景中的群演，綠葉般地烘托出貼合現實的遊戲世界觀：以同樣的階級關係，披露數位世界與物理世界的資本主義實情，從而形塑出彼此相似的城市景觀。「全面拒絕」在這趟偽馬克思主義式的城市導覽中，分析了作為大眾媒體的電玩，其文本空間所隱含的利潤、剩餘價值、資本與積累等要素。

製作團隊

創作成員：阿德里安．約納斯．海姆、萊昂哈德．穆爾納、羅賓．克倫格爾

協作者：蘇珊娜．弗洛克、約納．克萊因萊恩

遊戲模改：電玩影片創作者RCPisAwesome

《幾乎沒在工／運作》

錄像｜20分30秒｜2022年

《幾乎沒在工／運作》揭開了電玩場景的面紗，亦即那些往往處在遊戲背景中的陪襯角色：非玩家角色。他們以群演之姿構成數位世界的主要人口，打造出一切正常運作的表象。此件作品以民族誌式的取徑，細膩觀察電玩中的四位配角：洗衣婦、牧馬人、清道婦與木匠。他們是薛西弗斯（Sisyphus）般的機器，從其例行勞動、活動模式，乃至出現漏洞與故障的情況，皆活靈活現地描繪出資本主義體制下的工作樣態。

製作團隊

創作成員：蘇珊娜．弗洛克、羅賓．克倫格爾、萊昂哈德．穆爾納、邁克爾．斯坦普夫

配樂：阿德里安．約納斯．海姆

旁白：雅各．班尼根、勞倫茲．卡巴斯

主要剪輯：羅賓．克倫格爾

副剪輯：蘇珊娜．弗洛克、萊昂哈德．穆爾納

攝影：羅賓．克倫格爾、萊昂哈德．穆爾納

遊戲模改：電玩影片創作者RCPisAwesome

謹遵德國Werkleitz藝術中心的「歐洲媒體藝術平台」（European Media Art Platforms）駐村計畫之規範進行創作，並榮獲歐盟的「創意歐洲」（Creative Europe）「文化」子計畫支持。

《施塔赫爾巴德夜店》

五頻道錄像裝置｜2022年

歡欣、狂喜、陶醉忘我之境是可以被運算出來的嗎？在施塔赫爾巴德夜店裡跳舞跳到走火入魔的非玩家角色們揮舞著躁動的手腳，眼神放空，誠然暗示了這些派對咖縱享悠閒，從枯燥的日常工作中解脫出來。

本著社會學家狄奧多．阿多諾（Theodor W. Adorno）的名言：「享樂猶如洗藥浴，而娛樂產業總能無窮盡地開出藥方。」而「全面拒絕」透過舞者們呈現毫無疲態卻單調乏味的愉悅，彰顯資本主義體制下，工作與休閒之間的驚人相似度。當其他虛擬化身在各自的崗位上從容自如地演練時，這些舞者的動作姿態依舊笨拙且彆扭；相較於演繹預設的舞蹈編排，他們失靈時的擺動看起來更為自然。事實上，攻佔現今各家夜店或派對場合的電子音樂，其強烈的律動性直接關係到重工業區工廠裡，機器運轉時發出的規律的敲擊聲，這點早在文化工業的批判者指出之前就已顯而易見。而時至今日，更全面滲透我們的生活，甚至在本該無所事事的時刻，也都為我們編寫好了節奏。這些看來索然無味的NPC，照映著他們自身生活的現實，也回望著我們，而其所表現出來的，遠不止那最初引人發噱的怪異感。

製作團隊

創作成員：蘇珊娜．弗洛克、阿德里安．約納斯．海姆、約納．克萊因萊恩

《勞力迴圈》

錄像｜8分鐘｜2023年

《勞力迴圈》探究NPC在電玩遊戲中的重要位置，帶領觀眾瞭解電玩《俠盜獵車手5》（GTA V）裡，拉丁美洲農地工人的真實寫照。在遊戲中，由玩家直接操控的虛擬化身凸顯自身的存在，有別於棲居在遊戲世界的NPC，後者只是作為群眾角色、遊戲配角或臨時演員。

此件錄像以藝術為方法，探問、尋找邊緣化的電玩群演及其對應到現實世界中的群體，兩者之間的關聯性。NPC在遊戲裡付出的勞動究竟有何價值？《勞力迴圈》將《俠盜獵車手 5》抽絲剝繭，審視內建的遊戲機制所反映的社會現實——權力不對等。

為了擾動這些機制，《勞力迴圈》運用常見於電玩界的「魔改」（modding），將遊戲程式碼改寫，實踐對於遊戲世界的批判性介入。因此，當中的墨西哥NPC們不再受制於既定的安排，身陷周而復始的勞動迴圈；而是顛覆了遊戲模式。眾人團結一致，挑戰現狀。

製作團隊

創作成員：吉賽拉．卡巴哈爾．羅德里奎茲與菲利克斯．克利